文‖宗卫华
儿时的零食
由于母亲生下我没两天就回沙城上班去了,所以没喝过几次母乳,属于早早断奶的娃儿。
不记得是不是喝鲜牛奶或者奶粉长大的。当然也不可能记得,1岁前的小孩是不可能具有意识记忆的。即便有,也不过是条件反射般的机械式记忆。
反正自打懂事起,就对牛奶一点兴趣都没有,除了酸奶。
那时候卖的酸奶是奶白色凝固状的,颤巍巍的富有一点弹性,很像南方做的嫩豆腐。
入口浓稠,微酸中带点微甜,伴有奶香和蜂蜜香。
最先是用铝制小勺子擓着吃,所以是用那种大口大肚的瓷瓶装的。瓶口用一张印着蓝字的棉纸包裹,用橡皮筋绷住瓶口。
后来塑料吸管出现,就逐步取代了勺子。
现如今,北京又出现差不多同样包装的酸奶。尝过之后,只能说略有儿时的味道。
至于现在超市里售卖的北京老酸奶或老北京酸奶,只能不客气地说:只是所谓的,口味相差太远了。
5岁以前的儿时事能记起来的实在不多,唯独对那时候的饮食记忆犹新。
除了酸奶,还有许多我特别喜欢的饮食。有的目前市面上还见得到,有的则已消失在历史舞台。
为了记述清晰,我将之分为三大类——家人做的主食、零食和北京小吃。
限于篇幅,本章只记录零食,其他两类会单独各介绍一章。
酸奶虽然非常爱喝,却不能解渴,也不属于饮料范畴。
那时候可口可乐虽已在北京建厂,但还没有放开内销。好像仅限于北京饭店、友谊商店等涉外场所有售。
80年代,北京老百姓的专属饮料是北冰洋汽水,一种桔子口味的饮料。汽儿很足,不知算不算碳酸饮料。
我很喜欢那酸酸甜甜的口味。尤其到夏季,喝着冰镇过的北冰洋,入口冰凉,倍加解渴消暑。再打上几口响咯,愈发从内而外的浑身舒爽。
说到这儿,不得不提一下它独特的冰镇方法。
商家会在店门口放置一张长条桌,桌面上摆放一长块厚厚的干冰块。
然后把北冰洋汽水躺倒,整齐排列在冰面上一条条的凹槽内。
商家会时不时用手胡撸瓶子一番。这样瓶子会随之转动,让玻璃瓶内的汽水受凉均匀。
买水的人围着冰块,看着冰块隐隐泛起的白气;聆听着商家胡撸瓶子时,因瓶子相互碰撞响起的悦耳空灵声;感受着冰块带来的丝丝凉气;大口喝着冰爽的汽水,着实是视觉、听觉、味觉和体感的综合享受。
在那个各类物资不算太丰富的年代,平常的糖果、糕点、干鲜果品、膨化食品等零食,在北京倒是并不匮乏。
家里人买回来什么零食,一般我也都能吃,但谈不上多爱吃。
勉强能算爱吃的,也只有稻香村的糕点渣了。就是将不同品种破碎的糕点,及糕点散落的脆皮和馅渣混在一起售卖。
残渣剩料的售价自然比完整的糕点要便宜的多,但可以达到“吃一口,尝百味”的美妙效果。
是不是觉得我的口味很特别?嘿嘿!这只能算是小儿科。继续往下看……
若说那时我真正爱吃、甚至爱到吃上瘾的却是非常特别,用“令人惊异”这个词形容都不为过。
果味VC和山楂丸想必知道的人不多了,尽管世面上还能买得到。
果味VC主要是补充维生素C的,山楂丸主要是促进肠胃消化的。
若按现今的划分,这两个都属于非处方药。在当时是不是统一划归药品就不知道了。
我当成零食吃,还爱吃到上瘾的居然是药,意不意外?惊不惊异?
果味VC一点也不苦,酸酸甜甜的,几种糖果色的药片混装在一个塑料瓶里。
我兜里经常揣着一瓶,想起来就含上一片,真当成糖吃。
明明当时有三酸色水果糖、麦丽素、花生糖、酸梅糖、棉花糖卖,我却独爱果味VC
山楂丸也一样,明明有现成的零食类山楂糕、山楂片、果丹皮卖,却只喜欢嚼药丸。
不过不能像果味VC那样随身携带,因为有蜡丸封着。人小没多大力气,掰不开腊封。每次馋了,都是找家大人帮忙。
毕竟这两种也算是药,奶奶为了不让我多吃,经常藏到犄角旮旯里。但总是能被我翻箱倒柜的找到。
最后奶奶怕我吃坏了,索性就不再买了。
当我总是翻找不到后,也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哭闹着索要。慢慢的,也就“戒”了。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