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始坏非三家分晋之过,自坏者自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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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确切地说是盛行周朝时期,一整套维护西周奴隶制和东周封建统治的礼乐制度。由字面来看,周礼分为礼和乐两个部分。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其中“礼”强调的是周朝社会活动中,每个人的身份地位和需要遵循的社会规范,通俗意义上讲,即是一种维护奴隶和封建统治的社会等级制度。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乐”主要是服务于“礼”,依靠音乐对社会阶层进行教化的工具或者方式。两者之间隶属“根本和辅助”、“总体和细分”的关系。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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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崩坏的2种观点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先秦以前,周礼的存在象征着奴隶制社会的正统,维系着周朝800年的统治基业。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以后,周朝的国祚开始走向衰微,历史学家也都公认此刻是周礼腐化至崩坏的起始点。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周礼崩坏的时间节点早已定论,有关周礼崩坏的诱因,历史学界莫衷一是,有人认为是以诸侯为代表的早期“藩镇”开始萌发不臣之心;也有人认为是传承近800年的周朝基业已经不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加上数届周天子要么作威作福,要么昏庸懦弱,最终导致自坏周礼,社稷倾颓。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以笔者通过对比儒家孔孟的说辞和司马光《资治通鉴》的论述来看,司马光有关“天子自坏”的论证,显得更加符合客观实际。至于孰是孰非,不妨先看一下2种观点的具体指向。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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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孔孟·不臣诸侯坏周礼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儒家作为2000年封建法统的积极维护者和倡导者,虽然说对华夏文明的发展进程有着深远的推动作用,然将周礼之坏的说法,归咎为诸侯的不臣之心,未免有些过于牵强。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先说孔子·拥护周礼“大成者”孔子认为礼数是社会的最高法则,凌驾于万事万物以上。孔子一生所主张的观点和行动,包括他所说的言论,十之七八者是说“礼”,可以说孔子生于“礼”,奔走呼号于“礼”,最终也死于“礼”。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孔子对“礼”的解释中,最鲜明的说辞,见《易·系辞传》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在孔子看来,社会的等级与人的身份地位,如同天地乾坤那样不可撼动,上位者与下位者,尊贵的人和低贱的人都应该要保持一定的顺序,绝不可以逾越半步。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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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孟子·鄙视诸侯做强做大孟子是儒家公认的“血统”最纯正的接班人,孟子对于诸侯坏礼乐的认知表现的更加强烈。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见《孟子·齐桓晋文之事》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齐宣王问曰:“齐桓、晋文之事,可得闻乎?”孟子对曰: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未之闻也。无以,则王乎?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可见孟子不齿于诸侯的行为,特别是对春秋五霸的愤恨程度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以孟子为代表的儒家弟子,深受孔子礼乐宗法观念的影响,不可能客观地站在检讨周天子的立场去看待问题,认为一切祸乱的起源全部是诸侯的一己私心。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所以,当齐宣王问起自己前辈“齐桓公”和“晋文公”有关霸道的事情时,孟子十分鄙视地说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以此来捍卫自己的立场。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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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公元前403年,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周天子姬午承认“三家分晋”的合法性,并且授予晋国三位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魏赵韩诸侯国君时,儒家弟子集体表示抗议,认为这是诸侯大夫“倒行逆施”的不臣行为,完全是凭借自身的强大来挑战周天子的权威,以此来加速周礼的瓦解。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儒家也绝非没有看到周幽王和周厉王的暴行,见《孟子·告子上》曰: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告子曰:性无善无不善也。或曰: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是故文武兴,则民好善;幽厉兴,则民好暴。或曰:有性善,有性不善。是故以尧为君而有象,以省瞽瞍为父而有舜,以纣为兄之子,且以为君,而有微子启、王子比干。今曰性善,然则被皆非与。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孟子认为周幽王和周厉王执政时期,昏招迭出、昏庸之极是导致周朝衰败的原因,却为何还要一味地拥护周礼的合法性和根本性。完全是儒家凭借“人性可以使善良”的美好愿景,认为人人都还有拯救和自救的机会。所以,儒家一再强调舜的仁德,他父亲的卑劣;纣王的无道,他的宗室微子启和比干的高尚。如此亲近的血缘关系,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品行,是由于“教化”失当所致。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儒家正是将匡正宗庙社稷和社会风气的重任全部诉诸于教化,再通俗点讲,即便是遇到无道昏君,臣子也应该恪守职责,等到皇帝想开或是自然驾崩的那天,而不是采取凌驾于天子之上的行为。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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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自坏者自毁之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羸弱不是追加诸侯的理由司马光是正宗的儒家弟子,却又不同于其他的儒家弟子。在他看来,周朝的礼崩乐坏绝不是诸侯作乱导致,天下诸侯熙熙攘攘,不唯独晋国魏赵韩强大,全部的责任必须由周威烈王所承担。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见《资治通鉴·周纪一》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今请天子而天子许之,是受天子之命而为诸侯也,谁得而讨之!故三晋之列于诸侯,非三晋之坏礼,乃天子自坏之也。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司马光将责任归咎为周威烈王,不是说凭空论述。面对诸侯强盛,有的周天子做法就显得十分有骨气。比如,周襄王拒绝晋文公陪葬的请求。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晋文公曾为平定周朝内乱立下过功劳,论功领赏的时候,晋文公提议希望自己死后,可以陪伴周襄王一同下葬。周襄王断然拒绝说,如今周朝的土地没有晋国大,人口也没有那些小诸侯国多,你自己有的是土地想买在哪便买在哪,若是同我一起下葬,岂不是说明周朝有两个天子。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晋文公听后,十分惭愧,再也没有提出过任何的非分之想。周襄王面对正值霸道时期的晋文公都能够义正言辞地拒绝非礼请求。周威烈王与之相比,却要晋升三个士大夫为诸侯,也难怪司马光等后世历史学家对他诟病不已。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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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分晋,周礼废导致人心乱三家分晋后,虽然周天子的管辖范围没有变,只不过晋国的诸侯由1个变成3个,但是它所带来的社会影响力是无法估量的。等于说自社会顶端(周室)开始承认以下犯上、恃强凌弱的合法性。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即便是春秋霸主齐桓公,首个跳出来要凌驾于群雄之上的诸侯,最多只是停留在与群雄角逐的层面,仍然需要以“尊王攘夷”来掩饰其目的的合理性。齐桓公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没有人敢去尝试撕毁礼乐的典章,一旦越过典章的规制,瞬间会将自己逼入天下群起而攻之的地步,可见周室虽然名存实亡,周礼的正统性仍然存在,继续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见《资治通鉴·周纪一》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季氏之于鲁,田常之于齐......其势皆足以逐君而自为,然而卒不敢者,岂其力不足而心不忍哉,乃畏奸名犯分而天下共诛之也。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周威烈王的一纸“提拔”任命书,无形中将维护周朝近800年的社会秩序全盘否定,公开承认群雄可以采取攻伐取代的方式,来博取社会地位,这也给葬送周朝的炸弹点燃导火索。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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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周朝君臣礼仪的周礼土崩瓦解后,天下有异心的人便开始名正言顺地登上历史舞台,所有的智斗武伐开始上演,早年受到周室分封的诸侯后裔相继凋零,周室王族也随之倾颓覆灭。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以魏赵韩为代表的士大夫,所作出三家分晋的举动“徒有其实,而未有其名”,这是乱臣贼子的行为,完全可以召集群雄共同讨伐。周威烈王的任命是从本质上认可“取代”的行为,所以周礼始坏绝不是三家分晋的过错,而是周室自坏者自毁之。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参阅文献: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孟子》·儒家诸弟子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资治通鉴》·宋司马光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周易·系辞传》·孔子EFd每天发布大量与生活相关的资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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