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现在的道德标准评价,黄侃是名副其实的“渣男”。刊物上曾用一句“黄侃文章走天下,好色之甚,非吾母,非吾女,可妻也”评价他的私生活。
中国现代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汤国梨曾在一篇文章中公开谈到对他的看法“有文无行,为人所不齿,无耻之尤的衣冠禽兽”。
为何皆肯定黄侃的文采,却批判他的个人生活?他的文学达到何种程度?私生活又是怎样的?
“黄疯”
黄侃师承章太炎,对国学颇有研究,被称为国学大师,因颇得章太炎深传,脾气秉性、文学造诣相似,时人又称他们为“章疯”、“黄疯”。
他在文学、哲学、经学、古文字学等方面颇有造诣,治学严谨,凡他看过的书必定批注满满。在北大任职授课期间,他上课从不带书或者讲稿,每次皆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引得学生赞叹不已。
即使成为北大教授,他也从未停止过对国学的研究,甚至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一次,友人去拜访他,走近发现他正津津有味地蘸着墨汁研读书籍,友人不禁捧腹大笑,而他则一脸疑惑。
可以说,他在国学上取得的成就是毋庸置疑的。但在新文化运动期间,为反对胡适等人提倡的使用白话文,他不惜言语攻击胡适本人,假设胡适妻子的死亡举例。
他说“比如胡适的妻子死了,需要给他发电报,文言文只需‘妻丧速归’四字即可,若用白话文,就要说,‘你的太太死了赶快回来呀’11个字,电报费还要贵两倍”。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傲骨却好吃
若结合他平时的行为又能解释他针对胡适的发言。因为他有自己独特的处事风格,在大节大义方面有着铮铮傲骨,在其余事情的处理上又使人感到无奈。
1914年2月,章太炎从日本回国,因反对袁世凯称帝被软禁,一些人怕受到拖累,对章太炎避之不及。此时黄侃却四处打落章太炎被软禁地点,冒着风险前往,陪他度过数月,直至被警察驱逐。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居正身上,当年居正遭囚禁,黄侃仍不顾个人安危时常探望,为他排忧解闷。后居正东山再起,攀附之人纷纷示好,他便不再探望。
在推动辛亥革命的发生,拒绝袁世凯称帝等民族大义问题上,他坚定立场,痛斥封建反动分子,促进了社会的发展进步。在促进思想解放,传播中国传统文化方面,他又不断向学生、社会传递自己的思想,潜心研究国学。
但他也因好吃的习惯留下不少争议。因为平日激烈的言辞得罪不少人,在一次吃饭上众人并未邀请他,禁不住美食佳肴的诱惑,他央求其中一人带他进去,并保证绝不开口说话。
整个饭局他都信守承诺,只是埋头吃东西,却在离开时留下一句“好你们一群王八蛋”便一溜烟跑走。
他在授课时讲到动情处,引得同学极大兴趣时,总是戛然而止,只说一句“靠北大的薪水,我还不能讲,你们要想让我讲,就要请我吃饭”。久而久之,学生也摸清了这位老师的爱好。
一次,黄侃在吃饭时,偶然发现隔壁桌上的人是自己的学生,他便走上前一直批评该学生,不依不饶。直至学生替他把饭钱付了,他才肯罢休。
他的文学成就是值得敬佩的,但日常某些行为也确实存在不妥。
“渣男”实锤
与好吃行为相比,直接把他推往道德制高点饱受批判的,是他风流成性的私生活。
在多达9次的婚姻生活中,他对待女性始终以玩弄、抛弃为主,甚至有女子为他失去生命。这与他尊重、孝顺自己母亲的行为形成鲜明对比。同样是女性,他始终没有意识到对待女性应一视同仁的尊敬。
他的第一任妻子名为王灵芝。年少时,因他寄给父亲的一封书信被王灵芝的父亲看到,当即感叹他的才华,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黄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结为夫妻。
婚后聚少离多,没有感情基础的生活并没有让王灵芝感到幸福。她在家操持家务,侍奉公婆,教导孩子,做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可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仅仅只是嘴上说着自己的贤惠辛苦,背后却骗另一个女孩,把女孩的生活推向深渊。
直至王灵芝因病去世,她也未感受到丈夫的爱意与付出。
女孩名叫黄绍兰,是一名进步女性,有学识才华,有自己的思想。此时黄侃只是她的老师。面对与妻子不同形象的女人,他心动了,随即展开狂烈的追求。
黄绍兰毕竟社会经验太少,也招架不住他热情的攻势,于是她放弃了自己准备创立学校的计划,准备和他长相厮守。但是此时黄侃并未离婚,为了留住黄绍兰,他用假的名字办理结婚证。
还义正言辞地说“因你也明知我家有发妻。如用我真名,则我犯重婚罪。同时你明知故犯,也不能不负责任”。单纯的姑娘就这样相信了他的话。在他们同居的短暂甜蜜日子里,黄侃很快厌倦了,便借口有事离开。
此时黄绍兰已经怀孕了,当她赶到北平时才知道他已有新欢。他用同样的方式赢得了学生彭欣湘的爱意。却对怀孕的黄绍兰恶语相向。因假名办理的结婚证,他无法受到法律的制裁。
后在孩子抚养费的问题上,黄侃展示出自己无赖的一面,拒绝抚养孩子。黄绍兰的父亲也因此跟女儿断绝关系。绝望的黄绍兰自缢身亡。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爱情的欺骗中落幕。
彭欣湘在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面前遭遇了和前妻黄绍兰一样的经历,她生下两个孩子后惨遭黄侃无情抛弃。两个被骗的姑娘成为了难友。
在随后的时间里不断有如花似玉的姑娘在他的虚假爱意下惨遭伤害。
他的最后一位妻子则是他女儿的学生,名叫黄菊英,在情诗和熟练的追求技术下,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他。
至1935年10月6日,这一年是黄菊英陪伴他的第12年,而他因不良的生活习惯和饮酒过度,抢救无效去世。只贪图新鲜感却不想负责的他的生命画上了句号。在他去世后,黄菊英将藏书5000册捐出。
对待一个人要采取辩证看待的态度,既要肯定他的成功,又不能忽视他的争议的一面。对待感情更是在道德的约束下坚守忠诚。
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指引下,端正自己的态度。既要取得学业或事业的成功,也要恪守道德底线,不触碰法律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