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他会像猪八戒一样看人色眯眯,却不料待人彬彬有礼!”
2022年,86版《西游记》开机40周年,众多剧中演员齐聚央视,在谈及猪八戒扮演者马德华老师时,高老庄高小姐的扮演者魏慧丽笑着说了这句对他的评价。
在戏里,猪八戒这个角色是贪吃、胆小、懒惰、好色,直到全剧终都娶不到梦中情人“嫦娥”仙子。
在戏外,马德华十分敬业也十分痴情,如愿娶到美如“嫦娥”的妻子,夫妻恩爱53年零绯闻。
而他走上演员的道路,有一半是来自热爱,有一半是来自母亲和妻子的功劳。
马德华,于1945年出生在山东回族的一个富商家庭,家里有四个孩子,他排行老三。
由于他的父亲是个武侠迷,因此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学会一些功夫,于是每天带着儿子练习武术。
在他的印象中,为了不耽误学习,小时候被父亲喊起床练武术的时间通常是天还没亮,一练就是一两个小时。
练习武术结束之后,他要抓紧吃早饭,之后赶紧去上学。
对于玩心比较大的小孩子来说,一开始接触武术确实觉得挺新鲜也挺好玩,但跟每天早起的辛苦相比,很快便失去了兴趣。
再加上父亲生意太忙,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带领着他练武,进一步给了他偷懒的机会。
却不料在偷懒跑出去看拆牌楼的过程中,听到了气势磅礴的一出京剧,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接连着偷偷跑出去看了好几天京剧之后,他如痴如醉地爱上了这门艺术,并瞒着父母偷偷进行学习。
13岁那年,是他面临小学毕业的时候,而他无心升考,反而偷偷报考了北京戏曲学院,却不料被父亲发现了。
结果不难猜到,他受家人阻挠而无缘那场考试,因为他被父亲狠批一顿之后,还惩罚他在家里祠堂跪着面对列祖列宗。
而这成功地激发了马德华的叛逆。
十几岁孩子的叛逆期,想必大多数是为了挣脱父母对自身的掌控,想成为真正的独立个体。
越是父母不让做的事,就偏偏再难也想做,马德华在父母极其反对之下,私底下又进行两年多的京剧学习,并且再一次瞒着父母报考了中国京剧院。
这一次,他成功被录取了。
可当他拿着录取通知书面向父母时,他的父亲简直痛心疾首,觉得他不经商不做学问,却要跑去当“戏子”。
任凭马德华说烂了嘴,父亲也丝毫不为他的热爱和梦想所打动,依然坚决阻挠他走上唱京剧这条路。
还好当时他的母亲不忍心见孩子在理想面前求而不得的落寞,向来对父亲温顺听话的她,极力帮他说情。
他还记得,母亲为了帮他说情,还运用了迂回之计,母亲跟父亲说,唱京剧做武生也能练习武术和打斗。
最终在他母亲的说情之下,父亲终于同意了他进入中国京剧院学习和演出。
始料不及的是,长相堂堂的他,进入京剧院之后并没有如愿地当上武生,而总是被安排一些“小喽啰”的角色,甚至更多的是“丑角”。
奔着武生而去的他,最终却一直被安排丑角;这给马德华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差距,第一次体悟到理想与现实之间呈现断崖一般的距离。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学习机会,扮演丑角他也照样认真,再加上不错的表演水平,他总是能把同学们颇为排斥的丑角演得活灵活现。
逐渐地,他所扮演的丑角在台上表演时,总能引起台下雷动的掌声。
但丑角的扮相再成功,在他心里却依然难以填补自己的遗憾,内心一直耿耿于怀自己不过是个“丑角”。
倒是他的妻子并不这么看,不管他扮演什么丑角,她不仅从不嫌弃,而且有时间就会去看他的剧场。
妻子的鼓励,是他事业上的一大精神支柱;而娶妻如此,更是他一辈子的幸运。
1972年,马德华已经27岁,而这样的年纪在七十年代,身边的同龄人大多数已经结婚生子,一直沉浸于唱戏的他却依然单身一人,甚至连恋爱经历都没有。
家里人十分焦急地劝说他尽快考虑婚姻,并且为他安排了诸多相亲对象。
一直在感情上不愿意将就的他,硬着头皮去了无数场相亲,也拒绝了无数个相亲对象。
幸运的是,他在亲戚所安排的相亲中认识了妻子侯玉敏,一个颜值堪比“嫦娥”仙子的女孩,又刚好是他的相亲对象。
于是,马德华与侯玉敏在相亲之后,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而见到儿子终于有了喜欢的姑娘,马家在取得女方父母的同意之后,便张罗着二人结婚摆酒之事。
如此看来,马德华的婚姻颇有几分父母包办的意味,但实际上他们夫妻二人感情深厚,而在父母的帮助下则让他们的婚姻水到渠成。
婚后,马德华依然没有按照父母的建议,回到生意规模不小的家族企业进行经商,而是继续回到舞台上扮演着他的丑角。
因为他坚定地认为自己还没做出成绩,半途而废很可能会终生遗憾。
妻子也十分支持他的选择,并且经常开导和鼓励他。
除了妻子了解马德华心中有憾和难以纾解之外,还有当时同在剧院工作的一位老师。
那位老师告诉他,在任何一个舞台上,每一个角色都是被需要才会被设定,纵使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小角色也是如此,而倘若能够将小角色表演得好,同样是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一位。
老师的话,对于马德华来说犹如醍醐灌顶。
自此后,放下心理包袱之后的他信心倍发,在任何一个丑角上,都能够刻画得十分生动而让人拍手称绝。
1981年时期,马德华已经是当地戏曲团里赫赫有名的丑角。
1982年,昆曲剧院排练了一部古典大巨作《孙悟空大闹芭蕉洞》,他被成功挑选为挑大梁的角色之一“猪八戒”。
剧作推出之后出乎意料地火了,成功引起了当时正在筹拍《西游记》导演杨洁的注意。
杨洁在多次观看那部剧作之后确定,马德华就是她理想中的“猪八戒”。
杨洁火速找到了马德华并邀请出演,但却被他拒绝了。
他向杨洁导演解释,他是回族人,他们家从不吃猪肉,他的家庭教育当中更是不允许公开谈论猪,更别说通过扮演猪而出现在银屏之上。
而他之前在《孙悟空大闹芭蕉洞》这部作品中扮演猪八戒,原本也是向团里的编剧老师拒绝了好几次,最终无法推脱才硬着头皮上阵;而原本也以为只会在团内的舞台上展现,却不料让很多人都看到,而且红火起来。
他还向杨导说出了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扮猪的那部作品越是红火,他就越是惴惴不安会伤了家人和亲人的心。
他的心理负担那么重确实是出乎了杨导的意料,但当时对于杨导来说,已经认定他就是扮演猪八戒的不二人选。
杨导劝说马德华出演,无疑是上演了“三顾茅庐”。
而杨导连续多次登门拜访,也在马德华的内心泛起了浪花。
妻子实在不愿见他踌躇满志却无法施展,于是对他说:杨导是大导演,西游记是我国家喻户晓的大作品,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能错过,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你怕是要终身后悔。
在妻子的鼓励下,他不再犹豫,他向父母长辈们说明原因,却不料更多的是得到支持而不是阻挠,这进一步为他拼尽全力出演猪八戒这个角色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82年,杨洁所导演的《西游记》开机,进入剧组开始拍摄时,杨导再一次感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马德华对于猪八戒的表演,堪称量身定做。
而让人深感是“量身定做”的背后,无疑是来自马德华的努力。
在整部剧的拍摄中,这个角色是一身“猪相”出镜,而为了让效果更加逼真,这让扮演者吃了不少苦。
因为戴着整个猪头面具的效果极差,所以改成片状胶着,而为了能够将又大又重的猪鼻子和猪耳朵粘得足够紧,化妆师往往需要用掉一整瓶胶水,等到夜里结束拍摄工作后再将猪鼻子和猪耳朵取下时,总是无法避免地拔出胡子带着出皮。
并且猪肚子也十分厚重,还要顶着一身行头奔跑甚至吊威亚,为了让猪肚子更贴身跑起来更加灵活,马德华自己足足减重了十斤。
他的扮相是全剧终中最为繁复和用时最长的一个,他为了不拖到其他同事的时间和耽误拍摄时间,总是早早地就出现在剧组化妆。
也是因为化妆需要耗费很长时间,他总是坚持一整天带妆;可带妆时由于脸上那些道具所引起的进食不便,他就只能用吸管喝点流食,也经常因为吃不饱而饿着肚子拍戏。
除了自身扮相给猪八戒的扮演者制造了不少困难之外,客观因素也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82年时期,我国在影视领域各方面的条件都还处于十分落后,那时候没有无人机拍摄,也没有先进的绿幕技术,为了达到更加真实的拍摄效果,往往是需要到真实环境中去拍摄,而西游记便是典型的代表,拍摄环境十分复杂,甚至还经常在穷山恶水险象环生的环境中拍摄。
就拿当时通天河的那一段来说,拍摄地点选在都江堰,江面足够宽且水流足够湍急,符合原著中对于“通天河”的描述,无疑是理想的拍摄场景;可对于演员来说就并不友好,而对于需要蹚过河的猪八戒来说就更加困难。
虽然当时已经将拍摄地点选择在浅滩区,但由于猪肚子里面是塞满了棉花,在下水之后棉花吸饱了水而重量大幅度上升,纵使身材高大壮硕的马德华也招架不住,被水流逐渐往深水区带过去,在水里拖着巨大重量而让他难以自救,最终还好救生员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展开施救,他才脱离了危险。
险象环生和差点丧命可以说伴随着整部剧作的拍摄,但马德华以及一众演员都咬牙坚持,才有了这一部至今无法被超越的剧作。
在致敬这部巨作的老前辈之时,在他们背后默默支持和鼓励的家人们也值得观众们的致敬,而马德华的妻子便是值得致敬的对象之一。
马德华老师在距离开机隔了40年之后的央视访谈上,才说出当年拍摄期间的另一个秘密,他妻子当时脚踝内侧十字韧带严重扭伤住院,他差点就忍不住想辞影回家照顾,但他的妻子坚决不同意,还让他不能临阵退缩。
马德华老师在息影之后回到家族企业工作,而不管是当时身处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之中,还是身处商业圈的莺莺燕燕之中,他始终保持着零绯闻的记录,与妻子恩爱5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