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
宁清收拾好书,下了讲台,准备离开教室。
“老师,我有一题不会,您能和我说说吗?”一个女生红着脸举着书站在他面前。
宁清接过书看了看画上记号的题目,拿笔在草稿纸上边演算边讲解。
“听懂我在说什么吗?”宁清停下笔,望向女生。
女生盯着宁清骨节分明的手,红着脸,似懂非懂地跟着点头。
“注意听讲,不要走神。”宁清提醒一句,又演算一遍。
女生点头,认真地听讲解,努力不走神。
“清楚了吗?”宁清停下笔,再次询问。
女生这次坚定地点点头,小声地说,“谢谢老师。”低头抱着书跑开。
“嗯。”宁清面无表情地赶到另一个教室。
等到放学,宁清对打招呼的学生点头示意,走向停车场,开车回家,顺路去超市买菜。
拿钥匙开门,自己做饭,吃完午休。
下午没课,宁清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查看别人发表的论文。
“嗡嗡,嗡嗡……”
宁清接过震动的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那边一阵沉默。
宁清看了看手机,没挂,“喂?”
一阵嘈杂后,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你好,我是陈晨的辅导员章颖,请问是宁清老师吗?”
“是我。你好,有事吗?”宁清礼貌地回答。只是,陈晨是谁?
“陈晨最近总是逃课,还彻夜不归,我找他谈了很多次都没用。听说他很喜欢您,从来不逃您的课,希望您能帮忙劝导,让他回来上课。”
听她这么一说,宁清有点印象。他想起来了,陈晨是那个一下课就被个女生拦住的学生。当时宁清以为是情侣之间吵架,原来那个女生是辅导员啊。
“可以,陈晨现在在哪里?”反正自己也没事,左右帮个忙好了。
“我只知道陈晨晚上会在玛朵酒吧出现,其他就不知道了。”
酒吧?宁清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酒吧的气氛,混乱又闹腾。可昨天才上过陈晨班级的课,下次课是一个星期后了,只能晚上去找他了。
“地址是多少?”
“在xxx街xx号。那个宁老师,我们在八点钟到玛朵酒吧门口吧,我和你一起进去。”
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自己认不出陈晨。
“可以。”
“太谢谢您了,打扰了。”
“嗯,没关系。”
宁清放下手机,继续看论文。
到了晚上,宁清停好车来到酒吧。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生,大概就是陈晨辅导员了。
女生看到宁清,眼睛一亮,快步走来,“宁清老师,你来了。”
宁清瞥了眼手表,还没到八点,“你是章颖老师吧?抱歉,我来迟了。”
女生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来得太早了。”
“我们进去吧。”
“好啊。”
酒吧并不像宁清觉得那么可怕,音乐很轻,没有群魔乱舞。宁清皱着的眉头松了松,没注意到很多放在他身上的视线。
从宁清和章颖进门,酒吧里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望向他们。
章颖穿连衣裙的模样太干净,用小言的话来说,就像只误入狼穴而不自知的小绵羊。要是平常,早就引来不少狼来搭讪了。
可是,小绵羊旁边身材修长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清冷又禁欲,让人误以为是小绵羊的守护神,只能暗道可惜。
宁清环顾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和章颖对望一眼。
章颖拉着宁清的袖子望里面走,“应该在里面的包厢。”
还有包厢?宁清点点头,随着她的力道跟在她身旁。
章颖一个包厢一个包厢地找,扰了不少人,说了不知道多少声对不起,才在二楼一个靠里的包厢里找到陈晨。她激动地喊了声就迈开脚步准备进去,刚踏进一步却察觉到气氛不对。
陈晨面色泛红浑身颤抖地跪在地板上,身后站着两个保镖样的男人,还有个笑容瘆人的男人坐在面前的沙发上。
“那个,你好,我们找陈晨。”章颖小声地敲了敲门。
男人扫了一眼,在宁清身上顿了下,又收回目光。
陈晨抬头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们一眼,挣扎着想起来,又被身后的保镖按回去,“宁老师,救我!”
被叫到名字了,宁清只好站出来,“我在这里,不用担心。”
陈晨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彻底昏了过去。
“陈晨!”章颖扑过去扶住他,却被保镖拦住。
沙发上的男人抬了抬手,保镖放下手退回原位。
宁清走到陈晨旁边,见他只是昏过去,放下心,看向沙发上的男人,“这位先生,我是陈晨的老师,请问我可以带他回去吗?”
“可以啊。”男人轻笑着,“不过,你留下。”
“不行!”
宁清还在思考为什么自己要留下,章颖已经大声拒绝了。
男人不理会她,看着宁清。
“为什么?”宁清觉得还是问出来比较好。
“你的学生打碎了我的花瓶,作为老师,你不应该留下来和我商量赔偿吗?”男人上下打量着宁清,目光如炬。
宁清看了看角落里的花瓶碎片,觉得他说得很没道理,什么叫作为老师啊,老师就要给学生擦屁股吗?可是,他看了一眼男人的表情,根本就是想让他留下来,虽然猜不到原因,但他也知道估计自己走不了了,左右直接答应着。想了想,点头,“章老师,你带着陈晨先走吧,我处理完就打电话给你。”
章颖还想说什么,被保镖一手捂住嘴拖了出去,陈晨被另一个保镖拦腰抱走。
“现在,我们来谈谈赔偿问题吧,宁老师。”男人站起身,走到宁清面前,发现自己比宁清矮了半个头,自然地转身坐了回去,“请坐。”
宁清坐在男人一旁的沙发上,询问道,“陈晨应该赔多少钱?”
“我的花瓶可是好几百万的,他也赔不起。本来想让他用身体来还的,既然宁老师来了,不如,你替他还吧。”男人将身子倚向宁清,挑着宁清的下巴说,笑得一脸浪荡。
宁清推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是他的父母,只是他的老师,你说的我只能转告他,不可能帮他还。”
“真是无情啊,那我就剁了他的手好了,让他知道什么东西不是他该碰的。”男人又靠了上去。
虽然很想说好,但他还想继续在学校呆着,要是闹出什么事,他的工作也就完了。宁清皱眉,“不可以。”
“那你想怎样?他还不起,你又不帮他还,总不能让我亏了吧。”男人趁着宁清不注意,搂住他的腰。
宁清看了眼面前的人,一脸无辜地隔着西装磨蹭他的腰。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抓住男人的领口,一个帅气地过肩摔将他摁在地上。
宁清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反正这里没人,他怎么打都没关系。
男人晕了一会,“噌”地贴近宁清,吸了口气,闻着宁清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要么我剁了他的手,要么你答应我一件事,你选择吧。”
对于被自己摔了一跤还若无其事给他抛出选择的人,宁清还是挺诧异的,他下的力度可不清,这人有点意思。
“随便你。”
不过这种类似威胁的选择,宁清可没兴趣去做,这人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吧,目前我还没想好,先留着。”男人继续在宁清面前嗅着。
宁清推开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男人,“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说完,不再理会男人,步伐沉稳地离开。
男人挥手让门外的保镖散开,盯着宁清的背影笑了笑。多高傲的人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求饶。
要是宁清知道男人怎么想的,一定会摇着头嘲讽,多好的一个青年啊,怎么就跟个傻子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