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家倒了,除了覃家本身的人,最着急的大概就要数太子段毅了。段毅这段时间本来就不怎么顺心,几次遭到打击,在皇帝的心中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了。现在,覃家身为他的母家,也是支持他的势力,如今出了事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或许还会牵连自己。
想想上次在御书房内父皇对他说的话,段毅就忍不住后背一凉。如果这次再因为覃家的事情而对自己有所不满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锻冶再也坐不住,这段时间朝中的风向明显已经在改变了。一直以来支持他的大臣也便的模棱两可了起来,如果他不想办法扭转这种局面,那么他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就真的坐不稳了。
“母后,我该怎么办,支持我的那些大臣们已经开始纷纷动摇了起来。长此以往下去父皇未必不会扶持三弟上位,到时候这天下岂还有我的藏身之处。”景阳宫内,段毅焦急的对着皇后说到。
“我又能怎么办,父亲如今做出了这种事情我能救下来吗?他为什么要这么糊涂啊,为什么要与那塞外之国扯上关系,到头来还不是成了阶下之囚,还连累了我的孩儿。”皇后也是默默垂泪,事情被揭发了以后她的日子已经是举步维艰,这后宫之地哪一个是善茬,自己这个位置谁不想要。那些个女人,看到一点点的机会都恨不得踩着自己的尸体往上爬,一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吃人不吐骨头。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段毅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犹如困兽一般。
“有,还有一个办法。”皇后查了查眼泪,突然用力的说到。
“母后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段毅眼睛一亮,快步的走到皇后的身边坐下。
皇后微微的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放空眼神不知道究竟看向了哪里,过了一会儿才又将焦点放在了段毅的身上:“毅儿,你的父皇已经两个月不曾到过母后的宫中,你也被他遣离了皇宫,更是将你送到了国子监内。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臣子取的地方,你一个未来的储君岂能与那些臣子同堂学习。虽然他说的好听,但是却是真正的冷落了我们。这前朝后宫哪个不是人精,便是一点风吹草动也能从中探的三分真意,更遑论这般大张旗鼓的动作。不过,幸好,幸好的儿还是太子,还是这天下的储君,没了皇帝,你便是这天底下主人。”
听见想这番话,段毅徒然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颤抖了抖有些结巴的说到:“母后,你,你的意思是。”
“毅儿,这两天母后会请你父皇过来我这边用膳,你先回去准备着吧。”皇后拍了拍段毅的手背,微笑着说到。
“母后···”段毅有些犹豫的看着她。
“去吧,无论是什么事情母后都会为你做的,去吧。”皇后保持着微笑,轻轻的推了推段毅。
段毅站起来,对着皇后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还是在她的注视下走了出去,眼中的神情也带着几分的决绝。
接下来的时候,段毅在暗地里联系了不少的大臣,为将要发生的变动做准备,像那些人许下了不少的好处,那些人难免不会心动。
最后他还去了一趟公主府,昭阳公主之所以能受到很多人的巴结,不仅仅是因为皇帝对他的敬爱,就是她自己本身在朝中也有很大的威信。朝中的元老每次谈论到昭阳公主都是客客气气的,由此可见一斑。如果能够拉拢到昭阳公主的话,自己的大事定成。不过他也没有太大的底气,每次他去昭阳公主的府上的时候,她对自己都是冷冷淡淡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突破。孩子一直是昭阳公主的软肋,钱枫明显对自己有意思,只要能拿下钱枫,那么也不是没可能让昭阳公主站在自己这边。
段毅到公主府的时候刚好是沐休,钱枫也没有去国子监,而是呆在了府内。昭阳公主接待了段毅,本来是不想让钱枫与他有过多接触的。但是段毅现在毕竟还是太子,只能放着他进了钱枫的院子,只是让院子里的丫鬟和小厮们多盯着点。
钱枫正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悠闲地吃吃喝喝呢,看到段毅的身影差点没有一口水喷了出去。只能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脸上努力表现出一番高兴的神情。那样子自然是落在了段毅的眼里,让他心中的底气更足了一番。
“表哥。”钱枫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眼中高兴的光芒已经降下去了,变的黯然了起来。
段毅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被皇上赐下了婚期,着钱枫定然对此显然是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又放了下来,现在看来这婚约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很是自然的坐在了钱枫的对面,段毅温柔的对着钱枫笑了笑,眼中含着宠溺:“怎么,不喜欢表哥过来吗?”
“没有。”钱枫把头压得低低的,声音也很小,看起来就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唉,都是表哥不好。惹枫儿生气了,枫儿,你相信我,表哥最喜欢的还是你。”段毅这话说的莫能两可,也没说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喜欢。不同的人停在耳朵里就会有不同的想法。寻常人大概就只会觉得是兄弟之间的喜爱。但是,如果钱枫真的喜欢段毅的话自然会不自觉得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表哥。”钱枫猛地抬起头,似乎很是惊喜的望着段毅。其实心里面已经快要吐了好嘛。喜欢老子你还和钱悦两个去滚床单了啊,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啊。
“唉,可惜,父皇的命令我不敢不从,如果我能有足够的权利我一定不会现在就成婚的。”段毅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好像有愁绪万千,藏在心口难开一般。
钱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着段毅今天过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又什么目的。覃家出了这种时候他不应该是焦头烂额才对,怎么有功夫跑到他这里来演戏来了。
“枫儿,如果我能够有机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你会支持我吗?”段毅在那里愁叹了一会儿,转而对着钱枫问到。
钱枫咬咬唇,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点了点头。心中却疑惑更深了,结合段毅之前说的话他明显在对自己暗示些什么。
“枫儿,如果有公主的支持的话这件事一定是有可能的,可是公主似乎并不是很喜欢我,唉,要怎么办才好呢。”段毅似乎很高兴钱枫的回答,看着他的眼睛亮了亮,而后又黯淡了下去。
“表哥,你要做什么,我一定回去求额娘帮帮你的。”钱枫顺着他的话说出了他最想要的答案,只是想弄明白他到底想感谢什么。
“枫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只要有表哥,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段毅拉着钱枫的手双眼放光的说到。
钱枫好像很羞涩的似得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不着痕迹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心中对于段毅所说的话已经几番思量,大概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他没想到,段毅竟然会这么着急着想要坐上皇位。要知道,虽然覃家出事了,但是段毅和皇后本身是没有问题的,皇上对他们两个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如果现在段毅篡位失败的话,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段毅现在的爪牙都已经差不多都没拔出了,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能够成功的呢。
那边段毅自觉已经吃定了钱枫,舒心了不少。有了心情被着钱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不时地向钱枫展现一下自己的温柔体贴。钱枫心不在焉的陪在一边,只顾着低头装羞涩就可以了。一直到了傍晚才将他送了出去。
钱枫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脑子里想的还是今天段毅过来说的那些话。字里行间里都是暗示,最主要的还是想让自己替他拉拢昭阳公主。可是他想不明白的他到底要怎么发动政变,没人又没兵,除非皇上现在猝死了,他又有足够的支持,不然完全没有可能马上登上皇位啊。
等等,想到这里钱枫忽然眼睛一亮,如果皇上死了,段毅又有昭阳公主的支持的话这件事情还真的有可能成了,难道想弑父。
钱枫摸了摸下巴,照这些人对皇位的热衷程度还真的不是不可能。段毅自己估计没什么动手的机会,估计下手的还是宫中的皇后娘娘。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枕边人,想点办法睡上一觉,剩下的妥妥的啊。
不过,既然已经猜出了段毅的意图,钱枫自然不可能然段毅得逞,万一一个不小心又被这个贱人个卡擦了怎么办,之前的事情岂不是都白做了。钱枫从屋子里站了起来,开了门就往外面冲,想去找昭阳公主把这件事情说道说道,就算不能定罪,也绝对能查出个蛛丝马迹来。
悲剧的事情往往就发身在一瞬间,钱枫心里揣着是,也没分给眼睛多少心神。还没走出院子呢,就撞上了一堵人墙,那解释的肌肉差点没把他鼻子给撞扁了,痛得他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枫儿这是要去哪?怎么走路也不专心。”钱罗将自己怀里的人扶正,看着钱悦红红的鼻子皱了皱眉头,刚刚他还以为钱枫看见了自己,没想到他竟然直直的朝自己撞了上来,自己一时间到闪避不及了。
“哥。”钱枫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着钱罗眼神一亮。大哥在皇宫御林军中当值,守卫皇上的安全,这件事情告诉他的话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怎么了?”钱罗看着钱枫最近难得一见的热情模样,心中有些疑惑。
“哥,你来。”钱枫也不管自己的鼻子了,拉着钱罗就往屋里面走。等关上了门才把今天的事情都给他说了一遍。
“你说的是真的?”钱罗神色凝重,他并不觉得钱枫会无缘无故的骗他。只是此事实在干系重大,钱罗也不得不再三确定。
钱枫点了点头,很是认真。
钱罗沉默了半响,接着便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开门就朝外走,一边走还不忘叮嘱着钱枫:“你去找额娘,呆在她那里不要乱跑。”
钱枫知道他这是准备进宫面圣了,也不拦着,乖乖的在后面应了一声。
钱罗到皇宫的时候,看见右统领在御林军的值班室内,正将值班内的御林军都集合了起来。钱罗的到来惊动了里面的人,右统领转过身看到他脸上闪过了一丝明显的慌张。
“不知左统领过来有何事,你不是已经下值了吗?可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左统领朝着钱罗急急地迈了两步,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
“我有事需要面圣,不知道右统领大人为何会在这里,我记得今晚当值的应该是总统领大人才对?”钱罗皱起了眉头,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慌张并没有被他漏掉。
“总统领大人今天身体有所不适,所以换我来当值。”右统领的身子僵了僵,有些不自然的时候说到。
“是否已经向皇上禀报过了?”钱罗挑眉问到。
“左统领难道还不相信我吗?这种小事我自然不会错漏。”右统领拍了拍钱罗的肩膀。
钱罗顿了顿,不着痕迹的从他的手下移了出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
“且慢。”右统领急切的将想要离去的钱罗叫住了。此时他的心中早已把钱罗给骂了不下千万遍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将总统领弄走,偏偏这个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过来。如果没有干预的话今天晚上事他有信心能办的成,可是如果钱罗留在这里的话就不一定了。
“右统领大人还有何事?”钱罗被他拦住,皱着眉头问到。
“左统领莫要见怪,你我虽同为禁军统领,但是当遵守的规矩应该还是要遵循的。如今天色已晚,左统领大人又似乎没有圣召,贸然进宫恐怕有所不妥吧?”右统领面带为难之色的拦在钱罗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