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给的钱袋子里除了十几两碎银子,还有几张银票,锦春就着火把仔细看过了,一张五十两的,两张二十两,一个钱袋子,碎碎沫沫加起来已经超过一百两了。
一百两够锦春家好几年的开支了,没想到自己遇到肥羊了,宰起来的感觉不要太爽。也亏着这次跟着的是杨林,若是了然大师,至少要锦春还一半回去。锦春虽然没有将钱还回去的打算,但是也不会让行商们亏着。距离驼城还有两日,这两日若是行商再遇到什么问题,她愿意免费出手救助。锦春自己配了一瓶解毒丹,是专门克制沙漠的毒物,遇上一般的毒物,能解掉七分毒。一瓶丹药有十粒,平日寄卖在杜家铺子里也能卖上十来两银子。锦春打算在驼城分离时送行商们一瓶。
被蛇咬的吴浩第二日已经清醒了,孙成特地让人熬了点热粥给他,他喝着粥突然眼泪就下来了,劫后余生的感慨充盈着他的内心。在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去那一刻,他只想再见见他的家人,哪怕一眼。对于锦春,他除开尊敬外,便是感激,等他身体一恢复,便鞍前马后的照顾锦春,锦春虽不至厌恶,但却多感不适,但是劝说了多次无效果后,锦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享受着吴浩的照顾。
剩下的两天行程,没有半点事情需要锦春出手的,锦春颇感遗憾。在驼城分别时,锦春将解毒丹交给了孙成。左思右想后,又将剩余的冷雪藻分成三份,送了一份给孙成,还将使用的方子交给了随行的那位大夫。
那位年轻的大夫接到锦春的方子十分惊愕,医者本就凭着医术、药方立身,有时一封药方能价值千金。自古以来,大大小小的医者都将自己的药方视为传家宝,向来不会外传,锦春将药方交给他时,随意的态度一时让他产生错觉,感觉锦春交给他的是人人皆会的煮饭烧水的法子。年轻大夫对药方慎之重之,锦春却在送出药方后屁股一拍,带着杨林去驼城外的沙漠去了。
锦春和杨林此行目标是还是寻找沙虫草。几年前锦春和了然带回去的沙虫草用药的方子了然已经摸清楚了。南北气候存在差异,南方多湿热,所以即便是风寒体热也存在着些许差异。了然大师第一次按照杜大夫说的法子用了沙虫草,发现其药效并非像传说的那么好,后来来回南北方,寻了不少沙虫草研究后,了然才找到提高沙虫草药效的法子,即在熬制沙虫草的时候添加几颗西夷果,西夷果性温,平日里是用来给小孩子食用用来解决积食的,一次误打误撞后,了然才发现西夷果的妙用。
沙虫草运回南方后价格翻了好几番,锦春向来小气的很,不愿意花高价买贩卖过来的沙虫草。毕竟锦春所诊治的人家并不是都能买得起高价的沙虫草,而沙虫草锦春有时候又不得不用。所以锦春每年趁着去杜家的机会去一两趟驼城,寻找沙虫草。
“这次咱就在这边待一个月,不管找不找的到,咱们都得回去。”锦春骑在骆驼身上,在沙漠里晃悠。
锦春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在沙漠中搜索着沙虫草的踪影。她和杨林已经骑着骆驼走了两天个,除了一些沙漠常见的草药外,其他稍微珍贵些的药都没见到。
还有三个月就是了然大师五十大寿,锦春年初就打算给了然大师大办寿宴,即便是寻找沙虫草也不能耽误她的进程。
“知道了。”杨林答道,“沙虫草真是越发不好找了。”
沙虫草药效好,但是不容易培植,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尤其是这两年,沙虫草的价格节节攀升,一棵沙虫草的价能养活普通老百姓的一家人。所以西北方的很多人家拖家带口的游荡在沙漠之中,寻找着沙虫草。
“没办法啊,谁让它值钱呢!”锦春撇撇嘴,“以后我定要去更多的地方,寻找更多的草药,总能找到替代这些价高的草药。”
“嗯,你一定能找到的。”杨林认真的说道,“不过到时候一定要带着我一起啊。”
“那可不一定,哪天你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把你丢在沙漠里,让那些毒虫毒蛇咬你!”锦春握着拳头恶声恶气的说道。
“我可是你最亲最亲的师弟,我要是没了,就没人陪着你跑遍五湖四海了!”杨林故作惊慌的说道。
“现在知道你是我师弟了,整天没大没小的!”锦春挑着眉说道,“总有一天我让师父把你赶出师门!”
“别呀别呀,师姐,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
“哼哼!”
两人骑着骆驼,在沙漠里嬉笑怒骂。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月刷的一下就没有,锦春和杨林跑遍了驼城周边的沙漠,才找到两株沙虫草,不过好在还有其他一些草药与毒虫,算是安慰了锦春受伤的心。
锦春回到兰芜城后,将两匹骆驼归还给杜家。又花了成本价在杜家买了一些草药,因为孙成的那笔钱,锦春大方了不少,买了一些西北方的特产,之后才与杜大夫拜别,和杨林一起往回赶。
“前面有人家,我去问问能不能借宿!”
锦春和杨林赶了一个月的路,早已离开了西北,只是靠两条腿走,所以回到许家村至少还要走上一个多月。两个人这几天都埋头赶路,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村镇,等回过神来已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遇到如此境况,两人也不在乎,一耸肩借着月光继续赶路,等累了再随便找个地方歇息吧。野外歇息自然没有在人家住舒服,所以待锦春他们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有户人家时,还是愿意厚着脸皮去借宿。
赶了一天路,锦春和杨林都累趴了,多走一步都嫌弃的很。杨林让锦春先坐在一旁歇息,自己敲响了门扉。
“请问有人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