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祉清不明白师傅为何将一个陌生的拜帖给自己,并且拜帖上还清楚的写有师傅的名字。
“师傅,您可是要与此人相见?”
“不是我,是你。”
“我?可拜帖上写明是要拜会师傅……”
“为师与秦家的渊源,早在三十年前已经了结。倒是你,会与此人有莫大的干系。我昨日收到帖子的时候也是心生疑惑,不经意间抬头看天,竟然看到你的红鸾星大盛,为师料想你与此人必有关系!”丰厓先生笑眯眯的捋着胡子,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如今机缘摆在面前,一定要鼓励他试一试。
“师傅,我不喜政事,这人又是皇族……”
“出世入世,都是修行。你在我这里已经学习了十几年,心中就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困惑吗?或许,此人就是其中的关窍。”
困惑么,自己确实真的有。入世就真的能解决吗?这可未必。
不过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那就见见吧,不动声色的把人婉拒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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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伏在软软的长椅上,正在睡午觉。这些天来先是坐着马车随同季寿成一起奔波,而后又被单独的留在一个嘈杂的酒楼里,如今他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
温和的春风透过窗格吹拂而来,即又暖又干燥。现在的日子过得出奇的好,院子很大,树很高,好吃的很多,空气很好,想见到季寿成的话,穿过两个月亮门儿就能找到他。小宝在梦里都是这么想的。
睡着睡着,那条大黑狗来了。
“你怎么好久都没来了呢?”小宝问。
大黑狗不说话,把五只小崽用鼻子往前拱了拱。
多日不见,五个小崽长大了许多,围着小宝和大黑狗四处乱窜,精力比以前更加的旺盛。而大黑狗则伏在地上,轻轻的扫着尾巴。
小宝回头一看,自己的尾巴也不比他的小呢,好像毛毛还要更长一些。他也洋洋得意的晃动起来,毛茸茸的尾巴贴着地,扫起了一地的尘土。没一会儿灰尘就将所有狼和狗都笼罩了起来。小崽们接二连三的开始打喷嚏。
大黑狗站了起来,避嫌似的离小宝远了些。眼睛里还流露出一种怀疑和犹豫的情绪。看着被烟尘笼罩起来的五小一大。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只身一人离去了。
“你要去哪里?”小宝这么喊着。
可是大黑狗没有回答,只留下了一个孤寂的背影。
后来,小宝和五只小崽依偎在一起,等啊等啊,等到太阳都下山了。再后来,大的小的,肚子都不约而同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小宝这才有点明白过来了:大黑狗走了,把五只小崽留给了自己。
直到被饿醒了小宝也没有想明白。这五只小崽被抛弃了的确很可怜。但是……他们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小崽呢?
带着这个问题,小宝的晚饭都没有吃好。而季寿成显然更关心小宝的饭量而不是来自青山的回信。“请的是师傅,怎么只派来个徒弟?这也太难请了。”他说着给小宝盛了碗汤。
“徒弟也行啊,不是有那句话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况且术师可不是任谁都能见得到的,更不可能请的到。如今他们肯相见,元帅,那可是我们的造化!”李四倒是对术师非常的向往。
“嗯,这个造化给你了。你去见见,瞧着人要是不行,就给我回了。小宝,不能挑食!汤也得都喝了。”
“哎呦我的元帅,那里哪有我凡夫俗子的位子。而且对方可是术师,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行不行的,我也不会看啊?”
“李四你也太怂了!只是个术师而已,又不是什么茅山道士。要是老头儿我还想见见,小徒弟就算了。”季寿成依旧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事情上。
“元帅,拜帖是您递的,我估计这个徒弟都还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的。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些超凡脱俗的人未必个个心胸都那么宽阔。要是换了徒弟您就不去了的话,您就不怕人家做个法”,李四眼睛咕噜一转,“让小宝生个病啥的?”
“嘶!”季寿成一个鸡腿丢到了李四的脑袋上,“你个乌鸦嘴!”
就这样,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年轻人,写信相约在青山半山腰的凉亭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