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1308号
4年时间,家在广东高州的周子佑经历过太多成年人也难集齐的跌宕:半岁时父母分居,由爷爷和奶奶呵护养育;不到两岁,妈妈离婚后离开了家,远在番禺打工的爸爸也很少与他相见;才入幼儿园,爷爷奶奶经营的小作坊破产倒闭,生活大不如前。屋漏偏逢连夜雨,2018年7月,3岁的子佑连续发烧被检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子佑在广州接受治疗已近一年,爷爷奶奶陪他熬过一期又一期化疗,但在化疗的最后阶段,两位老人叫天不应呼地不灵,完全陷入绝境。
广州孙逸仙医院血液科住院部,周子佑安静地坐在病床上,胳膊上扎着吊针,眼睛盯着天花板。梁雪梅围着病床忙前忙后,一会儿给孙子递水杯,一会儿帮他披衣服。“您是孩子的奶奶?看起来好年轻!那他妈妈呢?”早就听惯了这样的“赞美”,梁雪梅还是略带尴尬地解释,子佑的妈妈在深圳上班,太忙了,没空过来。
梁雪梅没有道出实情,出生于2015年初的子佑,从半岁开始就跟着老人生活,“他父母最初是吵着离婚,分居一年多后正式办了(离婚)手续。”奶奶说,老两口眼见着儿子儿媳的小家破散,却无能为力,“孩子可怜,他妈妈和爸爸都很少回来看他,这些年一直是我们在养育子佑。”
子佑的爷爷以前在外打工,后来开了一间小作坊自己经营,一家老小三口最初两年生活无忧。但是2017年,因为种种原因小作坊倒闭,老人不仅亏光了自己的钱,还欠了20多万元的外债至今尚未还清。
孙子病了
老人家四处借钱带他看病
屋漏偏逢连夜雨。作坊关闭之后,周祖刚很久都没有找到什么活干,家里入不敷出,偏偏在这个时候,两个老人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宝贝孙子又出了事。“从2018年7月开始,子佑就频繁发烧,我们带他去高州人民医院看病,结果烧退了没几天,又开始反复。”爷爷周祖刚说,儿科主任当时跟他说孩子的情况不对劲,结果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竟真的确诊子佑患上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一听到这个消息,老人家六神无主急得团团转,四处找人打听,才知道广州的孙逸仙医院治疗小儿白血病很有经验。
2018年9月5日,周祖刚和梁雪梅带子佑来到孙逸仙医院,经检查确诊孩子所患为高危型白血病。“医生说要做三个大疗,包含12个小节,如果缓解得好的话,就不需要移植。”周祖刚说,家中已经负债累累,突然子佑又生这样的大病,他们无计可施,只能天天打电话消耗“人情”,“厚着脸皮”找亲戚朋友借钱维持治疗。
“奶奶,我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年仅4岁的小子佑懂事得让人心疼,他经常会在盯着天花板发怔半天后冒出这样的言语,“我听得好难过!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梁雪梅抹着眼泪心酸不已。
千方百计
山穷水尽不知还能熬多久
为了帮孙子筹钱治病,周祖刚想尽了一切办法。“也在网上筹钱了,但只筹到了6万多元。”爷爷说,子佑已经做完11个小节的化疗,医院内外的各种花费加在一起,已经超过60万元,这些钱除了在医院花销的部分医疗费可以交由农村医保报销三四成外,其余都得自费。
“孩子的爸爸常年在广州打工,现在孩子病了更是没日没夜地加班,一发工资就打给我们。”老人说,一个半月前,子佑遭遇感染,掏空了银行卡里最后的几万元才控制住。
“子佑很乖,他经常跟我们说,等他大了、读书了,就赚钱给奶奶用。”梁雪梅说,不管多苦的药,子佑都十分配合自己乖乖往下吞,“我们总是跟他说,只要好好配合,治好病就能早些回家了。”奶奶提到,子佑刚来广州住院时,他们也尝试联系了子佑的妈妈,孩子妈很着急,赶来广州陪护了一个多月,但迫于生活,又离开儿子去打工了。“他妈妈也留了些钱,不能怪她。”
子佑还剩最后一个小节的化疗,如果一切顺利,不久后就可以出院维持治疗。“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最关键是眼前的难关。”爷爷长叹一声,呆呆望着子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