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难忘
赵春燕/文
国庆节回家,只能陪伴父亲四天,父亲却很开心,和我聊了很多。
走时正下着小雨,父亲坚持要去给我买东西。他已年近八十,雨中的步履有些蹒跚,我不忍心,但却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只好一路陪着他去。
他坚持要自己付钱,然后就把吃的东西一股脑儿都塞进我的行李箱中。车子发动的时候,回过头透过车窗,我依然能够看见,父亲佝偻的身影。他一直站在门口,望着我,对着我离去的方向挥手,久久不愿离去。
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上学,我跟父亲住校,离家较远,每周只能回一次。每到周五,上完课后,父亲和我一道回家去。那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交通不便,回家需要翻山。
父亲领着我,路很难走,要上很高的山。我当时七八岁左右,走着走着,体力就有些不支,父亲看不过,便把我放在背篓里背着。我个子已不小,腿太长,放不开,蜷在背篓里。我从小就是胖孩子,体重不轻,而父亲年轻时很瘦,干体力活机会也不多,父亲背我很吃力。我趴在父亲背上,能清楚的听见父亲的急促的喘气声,看见汗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父亲的脸也由于热而变红,但父亲仍硬生生忍着,坚持着。上了一个山头后,父亲就要休息半天。我坐在边上看着他,父亲的头上已有了白发,白发在风中飘飞,脸上已有了岁月的痕迹。这就是父亲!宠我爱我的父亲!
周一回学校,父亲工作之余,照顾我的衣食住行,既当爹又当妈,很是辛苦。尤其到冬天,天气很冷,没有取暖设施,父亲怕我冻着,起的很早,用柴火点木炭。柴火不大干,不好点。父亲就把废纸点着,放在木柴中间,把木炭放在木柴上面,希望纸点着木柴,木柴再带动木炭红起来。可是这样做也很慢,木炭很难热起来,父亲就在柴火中间掏个洞,趴在火盆边上用嘴吹。火盆里全是木炭灰,父亲用嘴吹时,常常吹起灰,沾得脸上到处都是。父亲打小就有气管炎,一吸到碳灰就使劲咳嗽,咳得厉害了,半天喘不过气。我有时在边上看,很害怕,老担心父亲喘不过气来了咋办。等到父亲的咳嗽稍微好些,碳也稍燃起一些,他又用火钳把炭火中间架空,再吹几次。后来,木炭燃起来了,父亲又咳嗽起来了。最后,炭烧着了,父亲的脸也变得又黑又白的,黑的是炭,白的是灰。烧着的这一大盆炭火,被分成了好几份,分别送给上初中的姐姐和小学的我。父亲自己守着冰冷的办公室,但他脸上露出的却是笑容。这就是父亲,关心我照顾我的父亲!
我大些了,上高中,离开父亲了,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我。但他从不过问我的学习,他询问最多的是我的生活。他明白我是一个叛逆性很强的人,管得越多越想反抗。所以父亲对于那时的我,采取放养式管理,反倒成就了现在独立的我。这就是父亲,懂我爱我的父亲!
上大学后,离父亲更远了。临上学前,父亲告诉我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个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好好学知识,将来回馈社会。”这些话,我听了,也去做了。大学毕业后,我想去山东上班,母亲及哥哥姐姐都很担心,不是很想让我离家那么远。父亲告诉他们:“你们姊妹五个,总要有人远行,由着她去闯闯,我相信她不会很差。”正是父亲的支持与鼓励,让我选择了远行,变得更加独立,更加坚强。这就是父亲,支持我爱我的父亲!
结婚后,我有了孩子。父亲又帮我照顾孩子。我上班在两千里之外,父亲替我承担了所有的一切。冬天晚上,儿子一哭闹,无论多冷,父亲立马爬起来,用大衣把儿子揣在怀里,给儿子加倍的温暖,自己光着的腿却冻得冰凉;夏天很热,父亲彻夜给儿子扇扇子,儿子一夜凉爽安睡,父亲却浑身汗湿,一夜无眠。到天亮,孩子起床玩耍,父亲又要跟着去照看。那几年父亲老得很快,常年咳嗽加上操劳,让父亲白发丛生,脊背佝偻。父亲的眼睛很大,很有神,但是每次都布满了血丝,让人很心疼。再累,他依然为我操劳着。这就是父亲,替我操劳爱我的父亲!
如今,儿子已大,我也已能独挡一面了,父亲却似乎总也有操不完的心,他依然不停替我出主意,想办法,我感受到的仍是满满的父爱。这份父爱,我永远揣在心里,永远珍藏。
父亲,您好好照顾自己,等我下次回去看您,我们再细细品味团聚的滋味,我们再享受天伦之乐!
作者简介
赵春燕,祖籍陕西丹凤,大学毕业于宝鸡文理学院中文系,现工作于山东省济南市。平时爱好文学,喜欢用笔记录自己的生活,抒发对生活的感悟。信奉真诚待人,真情写作,用一双干净的眼睛看待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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