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工作69小时,正义在韩国电影中找不到。引发了韩国社会的广泛抗议。震惊。
此次改革法案的直接背景是韩国“长期就业”锐减,少子化导致劳动力短缺。该方案出台后,不仅年轻人无法接受,韩国工会甚至准备以“涉嫌蓄意谋杀”为由,将总统尹锡悦等人告上法庭。
巧合的是,最近上映了一部讲述韩国职场人士悲惨生活的新电影。
该片曾在平遥电影节展映,并获得罗伯托·罗西里尼最佳影片奖-《下一个素熙》。
这是导演郑朱莉的第二部长片。上一部电影《道熙呀》也和裴斗娜合作,她在片中也饰演了一个不笑的女警。
但这一次的故事是从女高中生素熙的视角开始的。
素熙就读于一所职业高中,即将毕业,于是被学校安排到一家电信公司实习。
入职第一天,她看到拥挤阴暗的办公室,狭窄的隔间,还有像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接待她的“前辈”,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里说是直营公司,其实只是把部门外包的血汗工厂。
学员入职后,先是被骗再签合同,导致薪酬与绩效挂钩,很难达到公司规定的绩效标准。
为了拿到全额工资,素熙很快就开始疯狂加班,第一天上班一直工作到半夜才回家。
但是,这种加班是为了完成“部分工作”,所以没有加班费。
更让她难受的是工作内容和压抑的工作氛围。
她工作的呼叫中心专门处理消费者选择退出的需求。
表面上是帮助消费者完成退订业务,实际上他们的任务是留住用户,用各种花招让对方觉得退订难,让对方放弃退订,然后再推广顺便说一下其他产品。
每个人的业绩,以卖出多少产品来计算,每周都会排名,不同部门之间也有竞争。
表现不佳的员工在例会上被公开批评是家常便饭,排名垫底的员工甚至被认为是“拖团队后腿”。
结果,员工之间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进行交流。大家像机器零件一样准时上班,完成KPI就下班。
素熙很快意识到他的工作不过是耐心和重复。
每天不停的接到退订电话和推销产品是很平常的事,像出气筒一样得罪用户也是常有的事,但这样的忍耐并不能带来任何的成长,只会消耗她的精力和锋利,让她越来越迷失自我。没过多久,素熙就考虑离开了。
但是身边的长辈告诉她,社会就是这样;学校的老师给她很大的压力,如果她做得不好,她就会让学校名声扫地。
在各种PUA中,素熙竭尽全力提高自己的表现。
原来,公司不仅拖欠了奖金,还少发了工资……
因为抱怨和愤怒,她把挑剔的顾客骂了一顿。
我以为组长会因此责备她,结果对面只是小声安慰她说:“你倒霉,是个摊子。”当晚他还给她放了假,让她早点下班去和朋友聚会。
第二天,她在车上找到了自杀的队长。
遗书贴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上面记录了我加入公司以来所目睹和经历的所有员工压迫事件。
原来,为PUA辛勤耕耘的组长早已不知所措,无法接受自己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的角色。他只能死去,以举报信的形式写下遗书。
但几天之内,包括素熙在内的所有员工都收到了承诺书。
公司以支付奖金为条件,要求大家对遗书中写的内容保持沉默。
这件事给了素熙很大的精神打击。
走投无路,她最终以组长的身份悄然死去……
影片叙事风格标新立异,中途视角突然转换,主角变成了调查素熙死因的刑警余津。
素熙死于正在下沉的湖中。警方找到尸体后,只要简单调查一下,确认没有疑点,就可以以自杀结案。
但从素熙的家人、朋友、老师和同事那里,玉津拼凑出她生前的痛苦经历,也发现了她临终时宣示志向却被悄悄压下的举报信。
她认为,这种“自杀”是社会胁迫造成的。公司的做法已经违法,学校的教学明显出了问题。不只有一个“素熙”。
因此,她非常执着地为死去的素熙讨回公道。
她找到了素熙工作的电信公司,却发现那里的员工对她和组长的死都三缄其口。
公司高层表面上配合她的调查,却假扮受害者,挖出素熙的家庭背景和个人经历,暗示她是因精神疾病自杀,与公司无关。但也对公司的声誉产生了负面影响。
当玉珍询问是否有拖欠加班费、扣工资等情况时,他们用和PUA新员工一样的借口告诉她,这些情况应该交由劳动局处理。
玉津想不通为什么素熙选择了自杀而不是辞职,尽管他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于是我联系了素熙的朋友和同事,发现选择离职的朋友至今没有再找工作,而是靠网络做饭、播音养活自己;
同事告诉她,如果在实习期间被公司开除或返校,将被要求佩戴红色名牌作为惩罚,以降低就业率。
在重新找到工作之前,这些名校生只能在学校过着被歧视的生活。
不仅是他们学校,几乎所有的职业高中都是这样做的。
玉珍一路追查学校和教育部,发现学校在安排就业时并没有考虑这份工作是否适合学生。素熙被送到了电信公司,也算是不错了,她的很多同学都被送到了饲料厂;
对于这些现象,教育部是不会管的,更不会管这些学生被送到工厂后的待遇如何。他们只知道,如果就业率不达标,学校就无法继续下去。教育部获得的补助金也与就业率挂钩。
就算上去找教育部也无济于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玉真明白了素熙的绝望从何而来。不是因为她遇到了黑心公司,也不是因为组长说“你倒霉,你有麻烦”,但无论她如何选择,她都无法摆脱这种局面。逃离系统性的压迫。
自杀的组长是“以前的素熙”,标题中的“下一个素熙”是泛指,可以是她的同事,也可以是她的学弟。
就连柳真也一样,影片对她在警局的生活状态的描写都是肤浅的。她之所以如此关心素熙的案子,除了出于本能的正义感,还有一丝悲凉的同理心。
影片中的女警柳真是一个极度理想主义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甚至侮辱她的老板,威胁她的仕途,因为她执着于为素熙和她的同事们讨回公道。
这样的理想主义在现实中并不常见,但即便出现了这样的人,哪怕她拥有非凡的决心和一流的行动力,也依然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这是整个故事中最令人心碎的部分。
影片的最后,如同素熙和领队的死一样,大幕无声落下。
这才是影片真正想通过双视角叙事表达的压抑内核。
坏人可以报仇雪恨,恶人可以被打倒,但在结构性社会弊病面前,韩国电影没有正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