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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禹迹图》
张卫东 邱志荣 整理
北宋《禹迹图》是古代中国疆域图，但主要体现的是山川河流。流传至今的有二：一为刘豫阜昌七年（南宋绍兴六年，1136年）四月刻石的，保存在陕西西安的碑林；另一块是北宋元符三年（1100年）正月刊刻、南宋绍兴十二年（1142年）十一月十五日立石的，收藏在江苏镇江的焦山碑林中。西安《禹迹图》石刻地图原置于陕西凤翔府岐山县的县学中，镇江《禹迹图》石刻地图原置于江苏镇江府学孔庙之中。两幅图几乎完全相同，镇江禹迹图以“长安本”为底图，显然与西安禹迹图同源，均为北宋《禹迹图》。这幅地图按照裴秀的“计里画方”法绘制，但又参照唐代地理学家贾耽绘制于802年的《海内华夷图》做了纠正。据文献记载，其他地方也存在过《禹迹图》，从文字记载看，几乎也是同一幅图。①
图丨西安碑林藏阜昌七年（1136年）刻石《禹迹图》（来源：《地图故事》2020年第1期）
西安的《禹迹图》，图幅 80.5 厘米×78.5 厘米，图上方刻有文字：“禹迹图。每方折地百里。禹贡山川名；古今州郡名；古今山水地名。阜昌七年四月刻石。”该图比例尺约1:500 万（一说约 1:350万），古今名称并注，定向上北下南。
《禹迹图》范围北至长城内外，南至南海和中南半岛，内容侧重黄河、长江、珠江等水系。图上约有地名 380 个，其中河流名 80 个，湖泊名 6 个（一说 5 个），山脉名 70 多个。
刘家信介绍，《禹迹图》是我国现存最早的计里画方图，横 71 方，竖 73 方，共 5113 方，正方形边长 1.11 厘米。图上海岸线走向比较准确，长江、黄河、汉水、沅水、湘水、珠江等水系曲折流势与今相近；太湖、洞庭湖、巢湖等位置准确。李约瑟称它“在当时是世界上最杰出的地图”。不过，也有几处错误，比如，以积石山为黄河源，以岷江源头为长江源，可能是受《尚书·禹贡》“导河积石”“岷山导江”的影响。②
《禹迹图》的作者和编制年代尚有争议。《辞海》说编制人不详，制作时间1081—1094年；《中国科学技术史稿》③ 认为《禹迹图》原图由沈括（1031—1095）在陕西时绘制，曹婉如则进一步指出可能在1081—1082 年；④有学者认为，制图者是《太平寰宇记》作者乐史（930— 1007）。
镇江的《禹迹图》系“元符三年（1100 年）正月依长安本刊”，可能是沈括带去的。⑤
· 注释 ·
①《古今图书集成 · 方舆汇编 · 职方典 · 平阳府部杂录》：“《禹迹图》石在稷山保贞观，石横二尺五， 为方七十一，竖三尺，为方八十一，共方五千七百五十一。每方折地百里。志《禹贡》山川名、古今州郡名、山水地名。刊刻极精。今坏。”
②刘家信：《〈禹迹图〉：世界最杰出的“画方”石刻图》，载于《地图故事》2020 年第 1 期，第 39 页。
③杜石然、范楚玉、陈美东、金秋鹏、周世德、曹婉如：《中国科学技术史稿》，科学出版社 1982 年版。
④曹婉如：《再论〈禹迹图〉的作者》，《文物》1987 年第 3 期。
⑤同上。
注：本文录自《绍兴禹迹标识导读》中国文史出版社2021年版。
编辑：戴秀丽
总期：58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