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羊遗址。王雪娜 摄
6000年前的防御性环壕什么样？对古人类DNA和遗址土壤分别进行取样，能否探究出当时潜在的社会关系及组织方式？
5月17日，“行走河南·读懂中国”文明探源集中采访团来到洛阳市宜阳县张坞镇苏羊村，探访苏羊遗址考古发掘成果。
北临洛河、南望熊耳山，苏羊遗址沿洛河分布，整体呈缓坡状，总面积约63万平方米，文化层堆积最厚达5米以上，是洛阳盆地史前遗址分布最为密集的区域之一。2019年，该遗址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20年，被列入“考古中国——中原地区文明化进程研究”重大项目。
“自2021年起，我院对苏羊遗址进行系统的考古调查勘探和发掘，发现有仰韶和龙山两个时期的遗存。”洛阳市考古研究院史前研究室主任任广介绍，出土遗物有陶器、石器、玉器、骨器、蚌器等，其中不乏玉璧、完整彩陶盆等珍贵文物，并发现少量大溪文化风格的遗物。
“2022年，我们在苏羊遗址外壕沟东侧发现一处墓葬区，墓葬均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大都是东西向，呈现一定的分布规律，目前勘探发现墓葬300多座。”任广介绍，2022年共计发掘面积500平方米，发现有仰韶和龙山两个时期的遗存，其中以仰韶时期为主；清理出一大批房址、墓葬、瓮棺葬、灰坑等重要遗迹，还清理出一处多人二次埋葬坑，性质极为特殊。
“苏羊遗址的内环壕为人工挖掘，形制较规整。”任广说，从环壕内的出土遗物和地层堆积判断，该壕沟可分为早、中、晚三期。仰韶文化晚期时，该壕沟可能已经丧失防御功能。考古人员在这一时期的壕沟两侧发现多处房址和灰坑，以及大量生产、生活遗物，体现了先民对废弃壕沟区域的再次利用。
“鉴于这组房址保存较好、学术意义重大，我们在现场修建了文物保护棚进行保护。”任广说，清理出的这组房址建造方式、朝向基本一致，且大致处于一条直线上，推测其经过专门规划。其中，编号为F4的房址是唯一的连间房址，面积最大，房屋内地面墙面的处理更加考究，屋外可能还有专门的保卫或仓储设施，应为这组房址的中心。
“从现存遗物来看，苏羊遗址存续时间从仰韶文化早期一直到龙山文化晚期，文化序列从早到晚发展连续稳定，文化谱系一脉相承，且含有大溪、屈家岭、红山、大汶口等诸多文化因素，为研究不同区域之间的文化交流碰撞提供了新的材料，见证了早期中国文化圈的形成和发展，是研究中原地区文明化进程及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格局形成和发展的极好样本。”任广说。（记者 李宗宽 河南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王雪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