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快过年了，汽车圈的人又想起了那些曾经发过十几个月工作当奖金的“有钱的”车企，邱师傅酸酸的回忆，因为在一直高居国内汽车销量NO·1的上汽大众工作，自己在亲朋好友眼里还是挺有面子的。对于今年过年还走不走亲戚，他叹口气说，“看情况吧。”
（图片来源：网络）
文 | 干群芳
但凡碰到一个从事汽车行业的乘客，享道出行司机邱师傅都会忍不住告诉别人，自己并不是专职的共享车司机，自己的正经工作在上汽大众造车，是“被迫”来兼职开车的。今年5月1日，邱师傅和其他20余位来自上汽集团内部企业的员工，正式以司机的身份在上汽集团旗下网约车平台享道出行上线，服务期为一年。
什么叫今非昔比，什么叫十年河东十年河西，2019年，上汽大众的员工以自己的境况诠释这一概念。邱师傅称，谁去开网约车是通过“抓阄”决定的。不过，享道出行官方回应说，所有的招募工作都是征询员工自身意愿开展的。但实际上，“降薪”跑去开网约车，怎么说都有些被迫的成分。
“公司开会时说可能一个月只有两个星期开工，我们继续待下去收入也直接少一半。”按照邱师傅的说法，来开网约车虽然比较辛苦，但时间更加自由，最主要是赚得更多了。据说，去当司机的员工原单位职位依然会保留，还可以拿双份工资。合同期为一年，到期后员工自行决定是否回到原岗位继续工作。换个角度看，这种“变相裁员”也算是双赢。
快过年了，汽车圈的人又想起了那些曾经发过十几个月工作当奖金的“有钱的”车企，邱师傅酸酸的回忆，因为在一直高居国内汽车销量NO·1的上汽大众工作，自己在亲朋好友眼里还是挺有面子的。对于今年过年还走不走亲戚，他叹口气说，“看情况吧。”
2019年，上汽大众下滑3.07%；整个上汽集团同比下滑11.54%，超过了全国汽车销量下滑幅度8.2%，在排名前十五的车企中，仅有6家实现了同比增长。
截至2019年9月20日，在享道出行平台开网约车的上汽集团内部员工有146人。虽然合同期只有一年，但邱师傅内心里却想着多开几年再返岗。像他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毕竟，连中汽协都说车市直到2022年左右才会恢复增长。
有人说，上汽集团这么做也是打过算盘的：首先，由于设置的门槛高，享道出行招募司机并不容易；第二，等到工厂生产情况好转，上汽集团还可以省去重新招工和培训的成本。除了上汽集团外，此前神龙汽车也将部分员工安置到旗下的出行公司。
不过，员工转岗前往的集团旗下出行公司，也很难说能够生存多久。2018年下半年，至少有9家车企陆续宣布布局网约车等按需出行业务，试图与巨头滴滴抢占市场蛋糕。不过，就连滴滴2018年全年亏损也高达109亿元人民币。
能够通过内部转岗的形式继续留在企业，不得不说邱师傅还是幸运的。对于北京现代、东风悦达起亚、东风雷诺等开工率不足一半的合资车企来说，裁员或者为新造车企业等其他车企代工是唯一的出路。包括东风悦达企业为华人运通代工，海马汽车为小鹏汽车代工等；更有甚者，直接“绝望”地停掉工厂，或者卖掉工厂，甚至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
2019年，传统车企的工厂里甚至出现自己的品牌生产线还不如代工品牌生产线热闹的现象，一边是充满希望的新生力量，一边是苦苦支撑运转的边缘产品。
今年1月份，本是“社畜”们指望发年终奖回家过大年的时期，但众泰汽车的员工们可能不太敢回家过年，因为被欠薪三个月。前几年靠“山寨”产品活下来的众泰汽车，在寒冬之下终于躲无可躲，濒临破产。“几千名员工正在挨饿，政府资助的30亿也不知道被众泰高层怎么挥霍了，好几个月没有动线了！”一名网友在微博上哭诉道。
北京现代的张师傅在一期工厂停产后也选择了开网约车谋生计。而在得知公司2019年要裁员1000人之后，北京现代的陈元早早地将简历投向了特斯拉。事实上，自从2015年新造车企业纷纷入场，传统车企员工出走至新造车企业的人才流动现象就开始显现。不过，新造车企业2019年同样挣扎在生死边缘。
目前交付量最高的蔚来汽车，在2019年进行了两次裁员计划，无数抱着“诗和远方”梦想的年轻人选择了梦醒。其他新造车企业对人员数量的控制同样精打细算，差旅住宿等其他开支也能缩就缩。
正因为此，陈元尽管最终没被特斯拉聘用，他也不考虑去新造车企业。在陈元和诸多其他中国汽车从业人员心目中，目前内心的圣地当属特斯拉，其HR说一年能够收到70万份简历。在不少人看来，进入特斯拉等于进入汽车制造业金字塔的新塔尖。然而，真正身处塔尖的人同样叫苦，高压的工作环境，并非每个人都坚持得下来。
走还是不走，对于2019年的汽车人而言，这是个难题。虽然计划逃离者大有人在，但IT、通讯科技、互联网营销、能源化学等跨界领域的人才却在瞄准机会“进城”。三十年一轮回，在汽车业混真的要耐得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