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讯 见习记者陈志芳 潘颖欣 据外媒报道，近日，美国犹他州一名跨性别女性在更新驾照照片时，遭遇先卸妆后拍照的要求。原因是，犹他州驾照部门认为，其外表与生理性别不符，人脸识别技术难以分辨。
何谓跨性别女性？即生理性别为男性，但心理认同自身是女性。本次事件当事人杰德·多利纳（Jaydee Dolinar）接受外媒采访时说，作为跨性别者，她经常受到歧视。
这一次，她还遭遇了人脸识别技术的“歧视”。
杰德向外媒回忆道，当时，一开始一切正常，驾照部门的工作人员拍了她的照片，确定她填写的信息无误，随后消失，约10分钟后，一名管理员出现并让杰德卸妆，表示由于其驾照上性别信息是男性，与现在的外表不符，人脸识别技术无法分辨。
根据美国科罗拉多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目前的人脸识别技术能将许多男性、女性的脸部进行精确的性别分类，但如果涉及到跨性别者，此类系统出错的概率高达三分之一。
据了解，这类服务通常是根据眼睛位置、嘴唇丰满度、头发长度甚至穿着等状况来识别出性别。舒尔曼认为，这类系统有加深性别刻板印象的风险。
在此次事件中，杰德说，该管理员援引了国家政策作为理由，当问及是什么国家政策时，管理员怂了怂肩膀，表示系统不能出现混淆。
“她告诉我，我可以使用洗手液来卸妆”，杰德接受外媒采访时说，她站在办公室中，用洗手液、纸巾卸了妆，由于洗手液并不是卸妆产品，她的脸部仍残留了化妆品。杰德认为这是一种羞辱，当时她就哭了，“这让我觉得我不该属于这个群体。”
据了解，犹他州公共安全驾驶执照部克里斯·卡拉斯（Chris Caras）解释说，他们第二天就了解到这一投诉，并道歉了，认为是管理员错误传达了“过度化妆”的政策。
卡拉斯说，这项政策是针对会与旧照片混淆或助长欺诈行为的化妆问题，包括改变本质的过度化妆、整容。在2015年，该驾照部门就与跨性别教育倡导（TEA）组织合作制作了培训视频，内容是在类似场景下感知并尊重敏感情况。
据外媒报道，该驾照部门随后称他们联系了杰德，并计划寄给她一本拥有她化妆时照片的驾照，但杰德表示该部门没有联系她。
针对该部门的解释，杰德认为这不是政策误解，而是绝对的歧视。
“我们发现人脸识别对跨性别者的分析一直较差，基本不能对除了男性、女性之外的性别进行归类”，科罗拉多大学研究的主要作者、信息科学系博士生摩根·克劳斯·舒尔曼（Morgan Klaus Scheuerman）接受外媒采访时说，“尽管现在有许多其他性别的人存在，但这类系统对性别的看法极其狭隘。”
该研究收集了美国图片社交网站Instagram上的标有性别身份标签的2450张人脸照片，将这些照片分成7组，分别是女性、男性、跨性别女性、跨性别男性、无性别者、性别酷儿（指没有确切性别、流动的性别认同）、非二元性别。
研究者使用三项人脸分析服务，分别来自IBM、亚马逊、微软。其中，平均而言，有38%的跨性别男性被错误归类为女性，诸如无性别者、性别酷儿等的性别错误归类率高达100%，而女性的归类准确率为98.3%，男性的为97.6%。
研究者们说，他们更愿意看到科技公司完全抛弃性别分类，在评估照片时使用更具体的标签，比如“长发”或“化妆”。
编辑：蒋琳